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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决工作中的健康和安全问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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并不能保护 工人的策略
保证工作场所安全是工厂老板的责任。但是,面对工作场所中出现的安全问题,老板们的回应 却五花八门。他们往往指责工人,说他们无理取闹或不遵守已有的规则。如果老板承认了有问题, 他们也会寻求花费最少的“解决方案”,而不选择能够最有效促进工人健康和安全的方案。
“不作为”策略
老板可能会不承认工作有危险,然后不采取任何应对措施。当工人受伤或患病后,这种老板会 将其解雇,再另雇他人。他不会让工人生病或受伤之事记录在案,或者会将记录隐藏。
“改变工人”策略
老板可能会尝试让工人改变工作方法,或强迫她穿戴不舒适的防护用品。如果工人没法按老 板说的去做,老板就会指责她懒惰,造成伤病都怪她自己。“ 改变工人”往往只是“责怪工人”罢了。
提高工作安全性的策略
在职安健专业人员的帮助下,一个致力于保护工人健康和安全的雇主会问:“哪些危险是工人 真正面临的?危险性有多高?”一个好老板会这样改变工作场所:通过改进或更换设备、工具和生 产流程,来消除危险因素,使工作更加安全。一个好老板会懂得工人是其所做工作的真正专家,并 让他们参与到加强工作安全的每一个步骤之中。为了使工作更安全,建立包含管理层和工人在内 的健康安全委员会是必要的。而且,在寻找解决方案时,如果委员会的成员都能向职安健专业人 员寻求帮助,那委员会的作用就能得到最大发挥。
“改变工作场所”策略
防止工作危险导致的危害。
消除危险。一直以来,人们就在改进机器和产品,以使工作更加安全。虽然可能花费更多,但如 果能防止一种癌症或救人一命,就是值得的。同样重要的是,要培训工人,让他们掌握新的生产流 程,并学会如何使用预警系统和警报。
将危险因素隔离、移走,或对工人采取保护。这些包括安装防护罩、围栏、将不同工作区分开、 把工人和机器隔开、加装通风系统和其他必要措施。
改变工作安排。比如,减少单个劳动者从事危险工作的时间,或是想法子让工作内容不太过于 单调乏味。有趣而充实的工作往往事故较少。
必要时提供安全设备。如果成功做到了以上三点,应该就没必要使用个人防护装备(PPE,参 见第18章)了。如果工作中仍然存在危险因素,个人防护装备就可以使工作更加安全,但前提是要 保证以下几点:
- 每个工人都有合身的个人防护装备。
- 针对不同危险,正确使用相应的个人防护装备。
- 个人防护装备要按时清洁和更换。
消除社会性危险,让工作更加安全
导致工作场所出现问题,不仅仅是化学品、电气故障和无人看守的机器;还有一些因素所导致 的问题,不是靠修理或更换好设备就能解决。这些因素包括歧视妇女、种族主义和其他会对工人 的权利和尊严造成损害的态度、习惯、行为和劳动条件。这些社会性危险因素,反映了社会上的权 力关系,可能更难被发现。如果社会是不公平、不公正的,工作场所也会如此。要创造一个健康和 安全的工作场所,就必须改变这些状况。有时,在工作场所消除贫困、歧视、种族主义、性别歧视, 可能比在社会上更容易。
查克瑞雅的故事
查克瑞雅从柬埔寨农村来到首都金边,很快在一家叫“Song”的服装厂找到工作。这家公司 为国际品牌供货。她和年幼的儿子住在工厂附近一处叫做可内迪亚的贫民窟,和同村一位名叫 维斯那的女人合租一间很小的房间。查克瑞雅的底薪仅够勉强支付食品和房租。为了能寄钱给 她的父母姐妹,查克瑞雅需要大量加班。
柬埔寨的最低工资并不够维持健康和尊严的生活,于是工人和他们的家人生活非常困难。 这也是为什么品牌公司会首选柬埔寨这样的国家作为供货地——因为其工厂产品的价格最便 宜。工厂竞相降价的时候,很少会为保护工人的健康和安全投入资金。
查克瑞雅工作的工厂内部非常炎热,空气感觉就像热气腾腾的乌云,永不移动地压在人身 上。在一个非常忙碌的礼拜,有一天,查克瑞雅闻到一种化学气味,香甜却难闻,使她感到头晕。 接着她昏了过去。同样晕倒的还有二十多个工人,一起被一辆卡车送去了医院。在柬埔寨,每年 有超过2,400名服装工人在工作中晕倒,但老板们却说不知道原因。
工厂老板指责这些集体昏厥的工人,说她们是歇斯底里的女人,互相传染了心理疾病。但查 克瑞雅并不认为是自己的头脑出了问题,她说:“工时太长,我们只是太累了。我们的工资都不 够买食物。如果买了吃的,就不够给孩子交学费,更没有什么富余寄给父母。”
一天,老板把工人们叫到一起。之后来了几个外国人,说国际劳工组织“更佳工作”计划已经 和他们厂达成协议,并讲了会如何改善劳动条件。不久,照明和通风就得到了改善,但工资却没 变。这是查克瑞雅最后一次听到“更佳工作”计划,也是厂里唯一一次的条件改善。
一天,老板把工人们叫到一起。之后来了几个外国人,说国际劳工组织“更佳工作”计划已经 和他们厂达成协议,并讲了会如何改善劳动条件。不久,照明和通风就得到了改善,但工资却没 变。这是查克瑞雅最后一次听到“更佳工作”计划,也是厂里唯一一次的条件改善。
查克瑞雅加入了厂里的一个工会,希望通过共同行动,可以得到更高的工 资和更好的劳动条 件。该工会在2010年 参加了一次要求提高 工资的总罢工,发动 68,000名工人停工一 周。公司马上解雇了160名活跃的工会会员。作为回应,工会组织工人去怠工、拒绝加班、投诉机 器状况,直到五个月后公司重新雇用了那些被辞掉的工会成员。但工厂依然没有增加工资。
2013年底,工人再也忍受不下去了。他们要求每月最低工资加倍,由原本的80美元涨到160 美元的基本“生活工资”,这样才能让工人付得起房租、吃得上有营养的食物、照顾到家庭。但 是,政府却对工厂老板施压,要求月薪最多提到95美元。这可不够!工人们再次总罢工,并坚持 了近一个月。
这一次,政府以暴力方式回应。警方攻击了工人,并打死4人。许多人因为害怕逃回了乡下老 家。最后,饥饿和镇压迫使罢工工人重返了工作岗位,还有23名抗议者被判入狱5个月。
柬埔寨服装工人的斗争并没有被外界忽视。外国工会组织,国际劳工组织,来自欧洲和美国 的非政府组织,甚至一些负责任的品牌公司都开始向柬埔寨政府和工厂主施压,要求其改善劳 动条件。最重要的是,柬埔寨工人保持了顽强的团结。2014年11月,他们又增加一次最低工资。
现在,查克瑞雅挣得依然太少,工作依然太辛苦,劳动条件依然恶劣。但她和工会一起争取 来的成果,以及她的工会在国际上建立的联盟,都表明只有组织起来,共同奋斗,才能赢得改 善。